里人,作甚如此紧张?”
沈育沉默片刻:“汝阳城中便是如此,街上军队巡逻,百姓收敛声息,白日里如同死城。”
这是脖子上架着屠刀的人之间的默契。梁珩一时便懂了文公子为何不干脆将沈育拒之门外,沈育不仅是新帝的右都侯,他还是沈矜的儿子,沈公与文公,都在党锢之祸中深受其害,同为天涯沦落人。
文家至今仍提心吊胆,文尧因不择主效忠而削官草野,其家恐怕是担心某一天被旧事重提,秋后算账。
沈育锲而不舍地拜访,对他家而言许是一种恶兆也说不定。
文公子见过父亲回来,第一句话便是:“右都侯,你还是勿要做无用之功了。”
沈育道:“不说别的,请务必允许我拜见文公。”
文公子道:“家父闭门谢客,立下誓言不见外人。”
“凡事总有例外。”
“有一就有二,有二就有三。沈右都,试问在堤坝上蛀一蚁穴,即使再渺小,岂非一溃千里?家父辞官以避纷扰,若是开了你的特例,则麻烦事又要源源不断找上门。”
“受屈不改心,然后知君子。适逢朝政疲敝,文公当仁不让……”沈育一手背在身后,冲梁珩比个手势,指指院外。
梁珩立刻领会,起身悄悄退出前厅。一个随侍罢了,文公子并不留意,依旧与沈育言语纠缠。
南亓的家宅,正屋都在堂后,料想作为一家之主的文尧,应是居住在正屋。沈育想得好,他且拖住文公子,让梁珩打文尧一个措手不及,想当初段博腴称病不朝,被梁珩戳穿在家,翌日也不得不尴尬地重拾政务。
绕过游廊、亭庑,文家并不算大,方寸之地收拾得体面。
到得后院,忽然一庞然大物充实天地,四四方方,五面光滑如镜,反射日光令人眼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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