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82.合照_玲珑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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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千千玲珑月!

  马克思曾经在资本论里这样形容资本家,他说“资本家只是人格化的资本,他的灵魂就是资本的灵魂,而资本只有一种生活本能,那就是增殖自身。”

  在赚钱这件事上,每个资本家都有革命者般坚强的意志,哪怕上海的七月此时骄阳似火,静安寺会场内的纺织业主们却是丝毫不惧。大家纷纷掏出手帕来擦汗,这汗是兴奋的汗,被金厂长一番话激动出来的,手帕擦了汗,随手撂在桌子上——麻纱的、纺绸的、丝棉混纺的,缂丝的、抽纱的、阴丹士林印染的,手帕们倒先在桌子上开了一个纺织业的博览会。

  所有人都含住口里的烟雾,将目光四面八方地聚过来——安龙想干什么?把人请过来强行收购?

  他现在财大气粗,正是踩中了大家的痛脚,今年半年靡百客艳压群芳一枝独秀,别人都在滞销、只有他血赚,怪的是他家的毛巾厂只出不进!只见货物源源不断地上市,不见他进一个货!

  业内风传是王亚樵离沪时,给过他十几万件棉花,这话听上去天方夜谭,哪来这么多棉?可如果没有这些棉花,安龙的毛巾难道是凭空变出来的吗?

  求岳见他们面上都有忿忿的神情,静了一会儿,向申新代表手里递了一根烟。

  申新那头迷茫了一下,但他领会到了对方的友好的信息。

  金求岳知道自己在勾心斗角上不胜算,露生在家里就和他谈过这件事,谈来谈去,结论是不妨将心比心。

  和当时收复句容厂不同,今天来的这些人,都是真正的行业精英,他们没那么下作,懂得审时度势。他们也的确一肚子委屈,原料战伤害的不仅仅是安龙,最受损失的其实是国内的棉纱厂家。

  果然,申新代表微微颔首,将烟接过去,就手点上了。听见求岳低声说:“去年白银跌价,花贵纱贱,我知道申新已经周转不开了。荣前辈这个关头收购厚生,其实也是想组建自己的产业联合,对吧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申新代表几乎有些伤心,这是知难人才懂难中苦,别人不理解荣先生为什么打肿脸要扩张,为着两百万的贷款东走西顾,沪上引为笑谈。这个年轻的金厂长却是明白事理的。

  他的脸色好看了许多。

  “建立产业联合会的构想,其实荣前辈和穆前辈,都已经尝试过,你们试过用爱国情怀来号召行业,失败了,也试过直接兼并来垄断行业,也失败了。”求岳稍稍提高了声音:““我没有动手去抢厚生厂,是因为我觉得这件事其实还有更好的方案。”

  他没有讥讽荣宗敬和穆藕初,言语之间都是尊重,这让两个老牌纱厂的心情都松缓了许多。毛巾业已是不自觉地唯安龙马首是瞻,几家毛巾厂的业主异口同声地应道:“金厂长不妨说来听听。”

  “搞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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