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:“是很严重的病吗?”
“很严重的,可能不会再醒过来了。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你别道歉啊,不是你的错。”余窈把书拿下来,“而且我又不伤心。姐姐醒了,那当然好;她醒不来,我陪她一起死,也很好。”
李清拍拍她的背安慰:“哎,别走极端,会好起来的。”
余窈叹气。
他完全不懂。
骆北延从越南回来的时候,已经是星期三凌晨了。
他累得要命,这几天过得跟打仗似的。以前东南亚这块是由他某个不负责任的表姐管,留下了不少隐患,后来转交给他,也没说明情况。
这次出了重大事故,他不得不出面跟政府交涉,还得作为代表亲自跟公众道歉,回想起来都很沉重。事情解决不好,集团在国际上的声誉就会受损,后果还是很严重的。
骆老太太也没提供任何帮助,应该是想看看他的能力。
他到家后,在黑暗的客厅里坐了会儿,然后去余窈卧室查看。
据司机汇报,她这几天上下课还挺准时的,没折腾幺蛾子。但司机不能整天盯着她,保不齐她一到半夜就溜出去high了,骆北延得确认一下。
他慢慢拧动门把手,将卧室打开一条缝。
结果余窈根本没睡。
这都凌晨两点多了,里面灯还亮着。余窈侧身背对卧室门,手放在被子里,口中不停发出奇怪的声音,又像痛苦又像愉快。
她完全没有感觉到响动。
骆北延用力敲了下房门,余窈猛然惊坐而起,被子落到腿上,血从手臂上的伤口中蜿蜒流下。
她在自残。
骆北延第一次亲眼看见,有种说不出来的冲击力。
她惊慌恐惧,刀片在染血指间紧攥,上面的血又渗到指甲盖里,填满沟槽。她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口之中新添一道,因为要切开旧疤,所以看起来很深。伤口边缘皮肉微微外翻,有点不自然,应该是被她用手掀过。
余窈因为突然被撞见,实在太震惊了,都没来得及擦,血从手臂一直流到被子和床单上。
“我以为你在……”骆北延的视线停留在她伤口上,像被钉死了,怎么都移不开。
余窈伸手拉起被子,慌乱又恐惧地想要遮挡。
骆北延猛然清醒过来,打了个急救电话。
余窈听见他报地址,直接跳下床把手机抢走了:“不要,不要去医院,我马上就止血……”
她的声音还在颤抖。
她脚上没鞋,腿也光着,脸色苍白如纸,手臂上血一直在流。骆北延怕她是割到动脉了,赶紧找条毛巾把伤口压住:“这他妈还能不去医院?你床上跟案发现场似的!”
“不用去医院,一会儿就停了。”余窈还在发抖,看起来很冷。
她在宿舍也经常这么玩,从来不会让血流成这样。
刚才是受到了惊吓,没想到骆北延会突然出现在门口,手里一滑就拉出个很长的口子,然后又忘记压伤口止血,才让血流得满床都是。
“我去洗个澡……”余窈用毛巾捂着手臂,步伐轻飘地往卧室走。
余窈走出一步就倒了,骆北延连忙伸手捞起她,又不能放回血淋淋的床上,只能把她抱到客厅,平放在沙发上,给她盖自己的备用被子。
他从余窈这里拿回手机,重新打急救电话。
等救护车把余窈接走的时候,已经是凌晨三点了。
骆北延连气都没喘上一口。
他第一次觉得余窈身上的问题不止是恶心下-流这么简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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