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躺了回去,“爱卿还是体谅朕的。”
“皇上……”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。
泗亭侯于是不提交换禁军之事,只是垂首听命,心中感慨。
顺帝侧了侧身体,脸上露出一抹痛楚道:“朕心中愧疚,太子这么做,也情有可原,朕绝无怪罪之意。只是物是人非,太傅已去,皇后仙逝,朕竟找不到可抚恤之人,太子封无可封,爱卿觉得朕该如何?”顺帝说话无力,仿佛暮年的狮子收起了爪牙,浑浊的眼睛流露出虚弱和一份可怜,这个语气也不再是高高在上,而是带着一份征求和小心。
顺帝如此示弱,却是无奈之举。
泗亭侯与万全不同,身有爵位,虽不入朝堂近二十年,却依旧有不容忽视的影响力。皇帝若是真顺势将禁军收回,那么明日禁军就敢哗然生变,想想刘珂想进六皇子府就进,这不能不让皇帝多想。
当初选择泗亭侯而不是副统领张闲便是生怕宦臣勾结,泗亭侯对太子敬而远之,对皇帝忠心,可如今,二十九年前的丑闻乍然败露,顺帝顿时心生后悔,他已经没有那个把握了。
这么问,便是一种试探。
泗亭侯皱眉道:“皇上,既是错误,就该给天下一个交代,承认此事。”
虽然早有所准备,但是此刻听在耳朵里,顺帝依旧心生怒意,这是让他下罪己诏!
可凭什么!
下了罪己诏,是不是就要顺势让位?
这群逆臣贼子!
顺帝暗怒丛生,但是脸皮却抖动起来,呼吸粗喘起来,若非死死克制,怕是要当场失态。
他狠狠地闭上眼睛,告诫自己必须忍耐,最终缓缓平复之后,他露出释然的笑容,慢慢道:“爱卿所言极是……待朕稍有恢复,便安排此事。”
这话让泗亭侯感到意外,他以为顺帝会拒绝。
见他神情,顺帝苦笑道:“朕并非如此蛮不讲理,接下来还请爱卿多多费心。”
“是,皇上放心。”
“咳咳……咳咳……”顺帝仿佛放下了一件心事,于是克制不住地再一次咳嗽起来,声音之响,令泗亭侯惊讶,他忍不住唤道,“皇上?”
顺帝无法说话,咳得更厉害了,仿佛不将肺管子给咳出来无法平息。
终于泗亭侯喊道:“来人,宣太医!”
竺元风急匆匆地带太医进来,宫内又混乱一团,抽空之中,他对着泗亭侯道:“还请侯爷暂时一避。”
泗亭侯点头,担忧地看了皇帝一眼,便离开了。
他走出殿外,面对着宫中万千灯火,心中茫然而悲哀。
二十九年前,他还是意气风发,没心没肺的五城兵马司,娶了郡主,可谓人生赢家。
泗亭侯与王家关系其实不深,不过因为从小调皮捣蛋,不学无事,未免闯出祸事,被他爹强制送到王家族学。
王家底蕴深厚,其族学,即使是如今的国子监都比不上。泗亭侯当时还是世子,他身份特殊,被王太傅带在身边教导过一阵子。其实不久,因为受不了世家条条框框的约束就逃回家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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