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顾南手忙脚乱的从地上捡起滑落的策划书，起身时乔念念已经不见了身影。
“叩叩！”
“滚！”
“先生是我。”顾南一手抱着策划书，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。
阳台方向，月色渐浓，丝毫看不出几个小时前下过大雨。
晚风吹过，将顾言深单薄的白衬衫吹得鼓起，他孤零零地站在中央，仰头望着凄冷的月，眉头紧锁，一脸深沉。
“先生。”顾南拿起外套给他披上，“您别伤心了，夫人年纪小，估计就跟以前一样觉得好玩，或许在她眼里这只是个玩笑，根本不懂事情的重要性。”
“刚刚她说的话，当我耳聋了？”
顾南讪讪，先生果然没小西那二傻子好忽悠，“要不让小西过来问话。”
“不用。”顾言深负手在后，“她现在无依无靠，若得知小西是我们的眼睛，将来只会更难掌握她的行动。”
“先生思虑周全，只是夫人的孩子脾气若一直持续，只怕未来后患无穷，您还是早些和她说清楚，以免被族中的人介入。”
顾言深偏头看了过来。
顾南继续道：“虽然夫人有的时候会做错事，但其实她的心底还是善良的，只是容易被人利用而不自知，总有一天，她长大了，会明白您的苦衷和用心。”
“不给我惹麻烦就行了。”顾言深轻笑，显然没抱有期望。
顾南将策划书双手奉上，“先生，这事夫人复印的那份，您看怎么处理？”
“丢了。”
“好的。”
就在这时，一阵风吹了进来，将还没装订的策划书吹得满地都是，顾南深怕先生看了心烦，急急忙忙地蹲在地上一一捡起。
突然，他无意扫过其中一张，看完那一行行的文字，瞳孔倏然瞪大。
他手忙脚乱的继续翻看剩下的内容，随即呆呆的坐在地上。
“时间不早了，你也早些回去休息。”
“先生！”顾南颤着手，哆哆嗦嗦将策划书再次递上，“先生这个策划书好像和我们原本准备的不一样。”
他指了几个关键处，“您看这个选址，当时东哥还找了专业人士评估，这选址的价格还有重要的信息全部被人改过。”
一处两处是意外，可所有都是如此，很难让人不多想。
顾言深夺过策划书，一寸一寸地仔细查看。
这份策划书是他熬了几宿，带着团队做出来的，所有的内容都刻在脑子里。
“这是一份假策划书。”
“可我们放在保险柜的那份是真的，怎么可能错误这么多，而且都是关键的地方，难道——”
顾南想起监控中，乔念念抱着平板捣鼓了许久，难道她当时并非在复制，而是修改。
把策划模板全数复制，却修改了最重要的数据，真假混乱，如此一来，既能夺取顾明阳的信任，又能让他一无所获，甚至亏得怀疑人生。
“策划书是夫人临走前给我的，她准备的那份。”这话是在为乔念念中途掉包的可能性做解释。
“先生，我们好像误会夫人了。”顾南声音逐渐发虚，“刚刚，她跑了出去，一定很伤心，您要不要去安慰他。”
“都在啊。”见门没关，福伯推着餐车进屋，“先生，小南，夫人特地带回来的宵夜，我猜你们没睡，喏，都热好了，累了一天，吃点东西再休息。”
“咦！”正准备关门离开，福伯无意撞见门边上的红痕，眼睛一愣，“哪里来的血啊？”
突然，他想起从厨房出来时，客厅匆匆闪过的黑影，身子一僵。
当时，以为是自己年纪大了眼花，如今看到血，忍不住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，“谁受伤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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